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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葛家宝就跟蜘蛛侠似的挂在楼体外面，于小溪那边手机都已经扔了，不断往下看，葛家宝从天而降，用脚夹住她，于小溪吓了一大跳。

&ldo;祖宗，别闹。&rdo;葛家宝试图用手抓住于小溪。

&ldo;你别抓我，不然我马上跳下去。&rdo;于小溪使劲挣扎，下面人发出&ldo;啊啊&rdo;的紧张叫喊。

&ldo;好，好，我不抓。&rdo;葛家宝投降，&ldo;跳楼这种死法很惨的。&rdo;

&ldo;要你管。&rdo;

&ldo;为了男友？&rdo;葛家宝脑袋就跟电脑似的，快速运转。

于小溪不说话。

&ldo;神秘男友，让我想想。&rdo;葛家宝摸着石头过河，&ldo;你这有点表演形式，观众就在对面吧？&rdo;

于小溪怒目而视。

&ldo;住院部总共二十层，你跑到这层自杀，反正五层以上结果都差不多。&rdo;葛家宝拉着长音，他侧过头看着住院部对面的医院主楼，&ldo;你那个神秘男友我看就是咱们医院的。&rdo;

于小溪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葛家宝知道自己还在正确的路上跑。&ldo;十三层。&rdo;他看着对面主楼十三层，&ldo;那是我们科室楼层吧？&rdo;

&ldo;你别猜了。&rdo;于小溪想制止他。

葛家宝看到主楼十三层有一间窗户拉着窗帘，正是心血管科室，葛家宝想起心血管科里除了主任还有一男的，平常文文静静的，长得有点烟视媚行，不过听说结婚早，孩子都满地跑了。&ldo;你不会吃窝边糙吧？&rdo;他问。

于小溪拧着头。

&ldo;人家都把窗帘挡上了，说明他根本不在乎你的生死，你以为死了就能让他良心不安？弄不好人家还巴不得你死，好摆脱橡皮糖呢。&rdo;

于小溪努力控制眼泪不流下来，她看了一眼对面那挡着窗帘的窗户，心彻底凉了。

葛家宝暗叫糟糕，怪自己话说过了。于小溪的爱恨表情逐渐消失，只剩下淡然，电影里慷慨赴死的表情不过如此。&ldo;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rdo;葛家宝一咬牙，救人要紧，&ldo;你干吗不给我一个机会？&rdo;

于小溪抬起头望着葛家宝。

葛家宝赶忙肯定地点头。

&ldo;你一直喜欢我？&rdo;于小溪问。

&ldo;嗯。&rdo;

&ldo;你骗人！&rdo;

&ldo;真的，我骗你干什么。&rdo;

&ldo;我又不是小孩子。&rdo;

葛家宝特敢想敢做，他竟贴住于小溪嘴对嘴吻了下去，于小溪的嘴边都是眼泪的咸味，葛家宝趁着她愣在那里的瞬间把绳子给她套上了。&ldo;速降特刺激。&rdo;葛家宝说着身体一荡，他抱着于小溪从十三层滑下来，于小溪吓得紧紧抱住葛家宝，他们谁也没再说话。

黄渤这些天心头横着冉维维，他回去数存折上的零，在手机电话簿里冉维维三字上反复踌躇几百遍，终究也没按下去，特简单一动作却让人忐忑后怕。可命运总会照顾这些单相思的男男女女，没几天他就在警局碰到了冉维维，迎面擦肩，但冉维维没有任何招呼，她被其他警员领着，整个人都像失了魂魄，黄渤在背后喊她，她也没回头，负责领路的警员给了黄渤一个眼色，他便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停尸间，黄渤才恍惚明白，冉维维的弟弟出事了。法医揭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一角问道：&ldo;是他吗？&rdo;

冉维维的眼神直愣愣的，好一会儿停顿才疲惫地点点头。

&ldo;是自杀，发现尸体的时候大概已经死了三天。&rdo;

遗物里有封信是写给冉维维的，纸张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ldo;姐，我把命抵给他们了，家里有你，我走得放心。帮我跟爸妈说对不起。&rdo;最后三个字像是被水点开了一样，字迹模糊。

&ldo;傻逼。&rdo;冉维维跑回停尸间，法医还没明白过来，她就已经掀开盖在弟弟身上的白布，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ldo;爸妈最疼你，他们从来舍不得打你。&rdo;赶来的警员把她架起往外抬，冉维维的腿在空中直蹬，&ldo;今天我替他们打！&rdo;

黄渤以为冉维维会和自己说些什么，但一路上她都没有话，黄渤看不到她的脸，她一直盯着车外，看城市里那些永远一成不变的景色。

&ldo;你还好吧？&rdo;黄渤问。

&ldo;死了好，清静。&rdo;冉维维像是自言自语，她的头仍没有转过来。

这种冷淡的态度一直持续到黄渤离开，黄渤想留下来说几句话，可冉维维完全没有奉陪的意思，她开着公寓的门，一副请的姿势。黄渤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鼓起勇气说道：&ldo;你弟弟欠下的钱，我会想办法。&rdo;

冉维维脸上有嘲讽的笑意一闪即逝：&ldo;你那点薪水？贪污腐败？&rdo;

&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黄渤直摆手。

&ldo;那你什么意思，可怜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