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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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艾伦问：&ldo;什麽是过於活跃?&rdo;

&ldo;我听说他在打听阿尔奇幽灵的事。&rdo;

艾伦不能在这件事上撒谎装傻，阿尔奇幽灵的事是汤尼告诉他的，而且汤尼并不否认他在为监狱长效力。因此他只好坦诚地回答：&ldo;是我让他去打听的。&rdo;

&ldo;你为什麽想知道阿尔奇的事?&rdo;

监狱里到处是监狱长的蛛丝，再小的虫子也逃不出他的蛛网，况且狄恩正是那种不管有没有陷阱都会一头栽进去的人。艾伦说：&ldo;我只是好奇，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他。&rdo;

&ldo;梦见谁?&rdo;

&ldo;幽灵。我的室友告诉我那是一个叫阿尔奇的囚犯，他死在狱中，化作幽魂夜半入梦。我有点担心，所以才让狄恩去打听。&rdo;

&ldo;那麽你想知道些什麽?打听过去的事对你有多大帮助，难道能就此摆脱噩梦?&rdo;

&ldo;有时我们想知道答案并不是为了改变什麽，仅仅只是想知道而已。就像一部悬疑片的结尾，它不能改变我的生活，但我非常想知道结果。&rdo;

&ldo;你是个很擅长回答提问的人。你好像回答了我的每个问题，但又好像什麽都没有说。&rdo;监狱长把手中的纸牌递给他，&ldo;你想要这张牌吗?&rdo;

艾伦看著那张纸牌，恐怕监狱长并非只想给他一张牌。

&ldo;你给了我别人没有的权利，我不想要更多权力。&rdo;艾伦接下纸牌看了一眼，一张不太吉利的黑桃皇後──背信弃义全盘皆输。

&ldo;我已经给了你承诺的东西，你也应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rdo;监狱长说，&ldo;不要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当好你的眼睛和耳朵，尽你观察和聆听的义务。&rdo;他向艾伦做了个请的手势。

艾伦走到桌边，监狱长的纸牌金字塔规模庞大，花了他一上午的时间，现在只差一个塔顶。

&ldo;如果我是你，我会有更多事情可做。&rdo;

&ldo;什麽是更多的事情?&rdo;

艾伦把纸牌放在塔顶，那麽高，他的手稳如磐石，轻轻放下没有丝毫动摇。

&ldo;这就是更多的事情，我使自己的手更稳定，能打开更多的锁。&rdo;

监狱长看著他：&ldo;这不该是你在我面前夸耀的事，因盗窃入狱并不光彩。&rdo;

&ldo;我只是想说明。&rdo;艾伦回答，&ldo;为自己所干的活耗费精力，小偷为了盗窃，监狱长为了管理好监狱。&rdo;

&ldo;你可以回去了。&rdo;监狱长说，&ldo;希望你在牢房里能明白自己只是个囚犯。&rdo;

&ldo;我更愿意当囚犯。&rdo;

艾伦离开监狱长的办公室，他有很多方法可以不惹恼这位监狱的主宰，但又忍不住想给他增添一点不痛快。史特伍德泰勒先生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这或许正是一个监狱管理者最理所当然的姿态，可他每天看著不公平的事在眼皮底下发生却从不伸手干涉，不免令人厌憎。监狱长可以给任何人特权，只是这种特权对艾伦而言并没有多大用处，除了那朵枯萎的墓地之花，一周来的收获还不如放风时操场上看到的众生百态。如果监狱长因为他今天的顶撞而停止给他检修工作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回牢房的路上，有两名囚犯浑身是血迎面而来。艾伦不认识他们，但一定在某些公开场合见过几次。擦肩而过时，艾伦感到有些奇怪。两人似乎是因为一次平常的斗殴而弄成这样，但他们不像某些好斗的公鸡互相仇视，恨不得立刻再来一次决斗。对於刚打完架的人而言，他们显得过於平静，那显然是一次装出来的冲突，艾伦几乎可以肯定，他对打架和仇恨有著与生俱来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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