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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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我该怎麽办?&rdo;麦克又问，他也担心这个。

露比看著他，呼吸停止了似的安静：&ldo;我们还是来谈谈委托的事，这样也好分散我的注意力。真让人生气，我和他谈如何自保，他却在玩你的手指。&rdo;

&ldo;单纯是美好的东西。&rdo;他说话时房间里很温暖，连中介人公事公办的神情也开始软化。

&ldo;可我们已经没有了。你的单纯因为成长而消失，我……&rdo;露比鄙薄地动了一下嘴角，麦克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聪明绝顶的人少有单纯和天真。

&ldo;开始吧。&rdo;聪明人中断了後续，他们便埋首在那些多而凌乱的稿纸之间。露比更愿意将之称作草稿而不是计划，他知道计划永远不会被照单全收付诸实施，有人总喜欢临场发挥。

他们持续到深夜。

回家的路上，艾伦对路边的流浪狗产生了兴趣。他停下车用手指去逗它。一条不知道什麽品种的杂交小狗，在城市的小路边等待也许会收养它的主人。它对每一个路过的人摇尾巴，跟随，而当人们对它无意并且走远时，它又乖巧地停下来继续等待。

&ldo;小狗。&rdo;艾伦对它勾手指，小家夥摇著尾巴开始舔他的指尖，&ldo;你是个好家夥吗?&rdo;

麦克在车边看著他，目光温柔而带笑意。&ldo;它真像你。&rdo;

&ldo;我也曾经流浪。&rdo;

&ldo;我是说像你一样聪明，单纯，善解人意。&rdo;

&ldo;露比会笑死这个词，什麽叫善解人意。&rdo;

&ldo;善解人意就是如果你不能养它，它不会缠著你，它不会让你为难。尽管它看起来非常喜欢你，你打算养它吗?&rdo;

&ldo;不，我没有时间。&rdo;

&ldo;那你就不要逗它。拒绝和离开都是很伤心的。&rdo;

艾伦站起来，在他和那条小狗产生感情之前转身走向他们的车。小狗没有像追别的路人那样跟随，而是歪著脑袋蹲在原地。很难想象一只狗会如此懂事，它甚至没有摇尾巴，安静得像一件被抛弃的玩具，永远的快乐，不会让任何人难过。

艾伦坐在车上，他们继续上路。麦克把车开得很慢，他有话要说。

&ldo;你好像不太高兴。&rdo;

&ldo;我为什麽不高兴?&rdo;艾伦反问。

&ldo;因为我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你最近对露比接的委托不太积极。&rdo;

&ldo;我有点累，是疲倦。&rdo;

&ldo;还是厌倦?&rdo;

&ldo;它们的差别呢?&rdo;

&ldo;天壤之别，疲倦可以恢复，厌倦只会加深。&rdo;

艾伦开始笑：&ldo;你为什麽不把车开得快一点?&rdo;

&ldo;因为你随时会叫我停车。&rdo;

&ldo;露比对你说了什麽?&rdo;

&ldo;我们一直在讨论你的任务。他认为你有必要更专注一些。&rdo;

&ldo;他在背後说我的坏话。&rdo;

&ldo;这不算坏话，是关心。费什曼监狱是个封闭空间，前期工作仔细些，你会更安全。&rdo;

&ldo;他说你也会来。&rdo;艾伦饶有兴致地问，&ldo;你什麽时候出现。&rdo;

麦克很难在他面前保持严肃，这个问题让他有些快乐：&ldo;在你需要的时候。&rdo;

&ldo;真不错。&rdo;艾伦和他共享这种快乐，他说，&ldo;停车。&rdo;

麦克立刻停下了，好像一直在等著这个要求。他们开始接吻，亲昵的，融洽的。

&ldo;我需要照看吗?&rdo;艾伦在他耳边问。

&ldo;我们都需要，照看不是照料，照看是关注，你看著我。&rdo;

艾伦看著他的眼睛，麦克也看著他，带著一种明知故问的疑惑：&ldo;你是不是要来点刺激。&rdo;

艾伦的目光简直是惊讶：&ldo;像那些吸大麻的混混一样。&rdo;

麦克突然将他的座椅放倒，艾伦像个孩子一样叫了一声，随後哈哈大笑。麦克不让他笑，他们开始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搏斗，战场转移到後座，战况堪称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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